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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八十八章 两人之战,两国之战
 破败的屋子,明朗的月光,‘’冷的巷‘’。

 横剑的武道宗师,伤心的干瘦少年,握鞭的豆蔻少‘女’,扶息的病秧子,背紫匣的绝‘’‘女’子。

 在所有鬼鬼祟祟趴在屋顶的夜行人的看来,眼皮子底下这幅画面,让大半夜跑来喝西北风的他们觉得没有那么枯燥乏味了。夜行人分为好几拨,各有各的恩主,其中人数最多,且身上有一股沙场气焰的,正是来自刘怀玺府邸的锐士,他们也天经地义占据着视野最开阔的两座毗邻屋顶。间悬佩的兵器皆是战刀,不过种类可谓五‘花’八‘门’,既有刀身修长望之如禾苗的苗-刀,也有从北莽南朝入西域的战刀,甚至一名头领模样的黑衣人携有一把有些年头的旧式凉刀,只有稔北凉边军的内行,才可以发现那是一柄弧度相较步刀更加突出的骑军马刀。随着北凉对刀弩的管束越来越严,这些早年散民间的凉刀,其身价也随之水涨船高,能轻松卖出动辄七八百两银子的天价。在离江湖上,有一把凉刀挂在间,只要不是那种一眼看穿深浅的膏粱子弟,都能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忌惮。

 一个家伙凑近佩凉刀的黑衣人身边,小声说道:“齐头儿,下边那个背紫‘’匣子的娘们可真是俊啊,比来咱们府上做客的紫竹仙子还要好看,要不咱们就直接动手得了?整座勋城都是咱们的,只要进了城,小命还不就等于攥在咱们手里了?齐头儿,将军不是说你缺个媳‘妇’嘛,我看这娘们就很好。兄弟们刚才商量好了,那棵勋送去将军府上,这娘们直接绑去头儿你那宅子,今儿咱们就给你办喜酒闹‘’房,也不枉费咱们挨冻了一宿!”

 被手下怂恿当个山大王的黑衣人下意识抚‘摸’着刀鞘,理智战胜了‘’望,摇头道:“不要坏了我义父的大事。”

 他正是勋城土皇帝刘怀玺的嫡系心腹,曾经贴身追随刘怀玺在十万大山中数进数出,这才被赐予这把刘怀玺爱不释手的凉刀,他此行是要盯着那个用剑的中原人,刘怀玺对那株勋是志在必得,因为公开扬言要上供给西蜀某个姓名同字的‘女’子,据说是极其动人的美人,只可惜她是一个连刘怀玺都招惹不起的存在,府上采莲人获得的那株勋则另有隐秘用处,他因为是少年起便跟随刘怀玺的螟蛉子之一,才有资格接触到一些内幕,据说如今离有新十大‘门’派,南疆龙宫位列其中,新宫主林红猿不但是南疆江湖的执牛耳者,更与燕敕王世子殿下赵铸关系匪浅。义父到底在图谋什么,他不清楚,但绝对不会局限于勋城,义父‘私’底下不止一次’出对中原的向往。

 “齐头儿,你瞧,那家伙好像不知死活要横‘’一脚,咋办?”

 那位刘怀玺收养的螟蛉子皱了皱眉头,从牙中挤出一个字,“等。”

 那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搅局的痨病鬼,把少年少‘女’喊到一旁,嘀嘀咕咕,就像个蹩脚的账房伙计。果然少年脸狐疑,那身世不俗的少‘女’更是毫不动心,少年少‘女’的眼界宽窄高低是一回事,可遭逢巨变之际,这点戒心肯定还是有的。横空出世冒出个一手指头就能轻轻推倒的陌生人,却凭空给他们画一张大饼,谁信?当屋顶上的螟蛉子又偷偷看了眼那绝‘’‘女’子后,尤其是看到她的视线投向那读书人模样的年轻人,一向自认铁石心肠的他蓦然一阵热血上涌,然后就潇洒跃下,十几号多年相依为命的兄弟也不甘落后,纷纷落地,除了三名弓箭手默契地继续留在屋顶,都为马上就可以‘’宵一刻的齐头儿助阵,人人脸上都有轻浮笑意,就差没有朝那‘女’子喊出一声嫂子了。徐凤年正说得口干舌燥,跟那少年说自己只要勋,就能保证少‘女’不嫁人。少年其实有些心动了,倒是那出身勋城外大户人家的少‘女’,不留情面地揭穿“谎言”徐凤年说自己能护着他们安然离开勋城,她就说你先跟那台阶上的中原剑客打一架,赢了再谈其它。徐凤年说行,她又说城里的刘将军身边高手如云,她爹的马家堡也有一百骑兵和两百弓箭手,你不但要打赢剑客,还得去将军府和马家堡再打两架。徐凤年本意是怕答应太快,让两个孩子误以为自己没有诚意,就随口问了句刘怀玺有多厉害,结果少‘女’就丢了个白眼,说他其实就是个想做无本买卖的江湖骗子,就是想把勋骗到手然后就赶紧跑路。徐凤年体力不支,就蹲下身,抬头正要说话,更是被少‘女’鄙视得一塌糊涂,“善解人意”地让徐凤年躺着说话好了,‘腿’不酸不疼,更省力。徐凤年笑着说江湖上真正的高手,哪里是飞来飞去装大爷的,都喜欢他这样示敌以弱装孙子的。少‘女’嘴巴不饶人,说徐凤年不是装孙子是真孙子。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少年想笑又忍着笑,对徐凤年偷偷做了个幸灾乐祸的鬼脸。徐凤年对少年笑骂道这还没过‘门’,就是她主内又主外了,以后你就不怕夫纲不振?‘’情憨厚却不是真傻的少年嘿嘿笑着,少‘女’然大怒,握紧马鞭指着这个越说越不像话的家伙,脸寒霜,要他赶紧滚蛋。结果徐凤年随后说了一番话就让她彻底平静下来,“怎么,祸害洪树枝深陷险境,良心不安,就想着最不济也要让我和那个漂亮姐姐,这么两个外人,不要搀和其中?你这丫头心肠是不是也太软了些…”

 那帮刘怀玺豢养的鹰犬正要大打出手,佩凉刀的人抬手止住了他们的蠢蠢‘’动,轻声道:“有些不对劲。”

 紧接着屋内传出猖狂笑声,“你们这帮遇见真佛不识佛的瓜娃子,瞎嚷嚷个锤子!”

 一道身影如野马奔槽撞开纸糊一般的泥屋墙壁,飘掠而出,先是跃过了那名纹丝不动的剑客头顶,接着在徐凤年和姜泥中间一穿而过,最后撞入那刘怀玺麾下锐士的队列中。那名久经厮杀的刘府螟蛉子怒喝一声,拔刀后双手握刀,以身催刀,快步前冲,不走直线的步伐异常繁复且轻灵,杂糅了西蜀形意和南唐通臂的老架路子,手上动作则十分干净,大劈大砍,一刀朝那身影迅猛当头划下。

 从屋内窜出的身形一闪而逝,眨眼睛就与螟蛉子擦身而过,不但一脚撞在了后者‘’膛,还空手夺走了那柄战刀,前者冲劲仍是不减,直扑那堵斑驳不堪的小巷墙壁,将刀刺入墙,身形翻动,等到被敬称为齐头儿的年轻人止住踉跄后退身形转头望去,看到一个两条小‘腿’至膝盖以下好像都被利器削掉的老头,就那么坐在那柄心爱战刀上,顾盼自雄,朗声道:“呦,年轻人有点斤两,只不过不幸对上了老夫,再给你二十年水磨工夫,仍是不够看啊!”

 霸气四溢的老家伙瞥了眼那个没有阻拦自己出屋的中年剑客,愤愤不平道:“老夫此次重出江湖,在这破烂小城等了这么多天,除了台阶上那个空有杀人剑却没杀人心的榆木疙瘩,竟然就没有一个识趣的家伙主动来烧香敬神?难不成非要老夫大开杀戒,再能让你们这帮眼拙的井底之蛙,明白你们勋城来了位陆地神仙?”

 姓齐的勋城地头蛇扭头吐出一口血水,眼神‘’鸷冰冷,抖了抖手腕,笑问道:“老神仙真要跟将军府为敌?”

 老人桀桀笑道:“什么狗将军府,一帮睁眼瞎,真惹恼了老夫,顷刻间就要你们‘’犬不留!”

 徐凤年这时候对悄然走近自己几步的姜泥笑道:“学着点,看看人家老前辈是怎么行走江湖的,多有风范。我跟你说,咱们纨绔子弟这行呢,不懂魅一笑的话,那绝对是纨绔江湖的雏鸟,同理,江湖上的道高手,这种桀桀笑声那也只是入‘门’的本事,正道人物嘛,那必定得是仙风道骨的,一招过后,要负手而立,晚上尤其是月夜,最衬景,你想啊,摆出仰头望月架势的话,既有宗师气度又不伤眼,反观白天大太阳就不太行,刺眼。不过也有办法,那就是细眯着眼,要沉默不语,千万别说话,狠话大话都要不得,一说出口就降了身份,你什么都不说,反而让旁观的路人,比如我们这一大拨,觉得高深莫测。”

 姜泥没好气道:“你无聊不无聊!”

 徐凤年瞪眼道:“这可是我亲自闯‘’江湖后总结出来的金‘玉’良言,别人想听,我也千金不卖!”

 那个竖起耳朵偷听徐凤年“传道授业”的马家堡千金小姐,很快拆台道:“果然是个经验老道的江湖骗子!”

 少年听得尤为津津有味,觉得这话真有道理,勋城那些个富家子弟,每次在街上调戏姑娘,可不就是喜欢那种魅一笑吗?还有每次打开折扇都是清脆啪一声就打开了,啪一声就又合龙了,他就怎么都学不来那笑容,当然也买不起那扇子。所以少年充好奇轻声问道:“还有吗?”

 徐凤年洋洋得意地哼哼道:“有啊,这里头学问深似海,小子我问你,你们勋城有没有外号是紫字开头的‘女’侠,要么喜欢穿紫衣,要么喜欢用紫‘’佩饰,肯定有,对不对?”

 少年一惊一乍,眼钦佩,使劲点头道:“公子,你神了!这一年里就有三四位神仙姐姐是这样的!”

 少‘女’撇嘴道:“猜出这种事情有什么了不起的,我们勋城还多得是那种穿白袍子间挂上两把刀的外乡少侠呢,人人都自称自己是某个人的闭关弟子,不是喜欢大醉酩酊躺在街面上看月亮,就是挑个不高的城墙爬上去坐在那里假装发呆,要不就是喜欢跑去雪荷楼楼下卖‘’诗词。我爹说他们身手确是有些的,但跟勋城的顶尖高手比起来差远了,还说这群少侠不是小时候脑子给驴踢了,就是长大后脑袋给‘门’板夹过,让我只要瞧见着他们一定要绕着走。”

 徐凤年语重心长道:“小姑娘,你不懂,这些志存高远的少侠,都是年轻有为前程似锦啊,他必成大侠!”

 少‘女’没搭理这家伙,恶狠狠剐了一眼少年洪树枝,“神仙姐姐?”

 少年缩了缩脖子,灵机一动,现学现用,开始仰头望月。

 在那个老头说了句话后,场中剑拔弩张的形势急转直下,“老夫听说你们的主子刘怀玺一些事迹,分明是野心的人物,你捎话给那什么将军府,就说只要他姓刘的肯双手供奉上十柄名剑,黄金千两和一栋占地百亩婢‘女’百人的宅子,老夫就勉为其难做他的首席客卿,哪怕后对上了天下前十的高手,他自会有与之叫板的底气。”

 嘴角还有血迹的那个姓齐年轻人脸‘’‘’晴不定,最终洒然一笑,抱拳道:“只要前辈拿得下那名碍眼的剑客,让晚辈好取走勋‘’差,自会尽力为前辈引荐给义父。”

 少年慌了,喊道:“老头子,你不是说要收我做徒弟吗?说下山后就传授给我轻轻松松成为天下第一人的绝世武功吗?”

 老人哈哈笑道:“傻小子,就你那份骨,老夫就是给你几十本上乘秘籍,你也练不成高手。老夫当初要是不这么说,你会帮我破去‘’内阵法?”

 老人突然望向那个病怏怏的年轻人,“你小子资质倒是马马虎虎,想不想入我‘门’下?老夫此次东山再起,注定要天下扬名,你只要答应,老夫就让你‘’犬升天。”

 老人话锋一转,望向那个背负紫匣的年轻‘女’子,真可谓惊‘’到了极点,就算当年自己恣意江湖的时候,也没瞧见这般动人的‘女’子,若是能够用作鼎炉,未必不能重返武道巅峰。老人毫不掩饰他的贪婪眼神,咂‘摸’咂‘摸’嘴巴,嘿嘿笑道:“不过呢,你身边的‘女’娃儿,得归老夫,此等一品宝鼎,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。至于你,年轻人,一个娘们算什么,只要有了世间第一的武功…”

 徐凤年笑眯眯道:“得了得了,本来还想跟你聊几句的,想听一听当年羊皮裘老头儿所在江湖是怎么个光景,你呢,毕竟好歹是跟东越剑池董元睿‘’过手的江湖前辈,虽说惨败到给人用‘六只蜻’砍断了两‘腿’,但活到这个岁数也不容易。可既然你自己想不开,那就没办法了。你啊,得谢我,如果不是我,你这会儿已经是一具尸体了。”

 姜泥冷哼一声。

 徐凤年没有笑意了,“说到,如果我没有猜错,你就是那个恶名昭彰的铸鼎师吧,擅长拿‘女’子做鼎炉,以采‘’补增长自身修为,连魔教逐鹿山都乐意不收纳的下三滥货‘’。”

 董元睿,六只蜻,铸鼎师,逐鹿山。

 好不容易才从那座雪峰山‘’挣脱牢笼的老人心头巨震。

 徐凤年大概是说累了,又蹲下身轻轻气。只是除了姜泥之外,所有人很快都呆若木‘’,甚至连那个中原剑客也大惊失‘’,因为他横于膝上的佩剑不论他如何压制,都自行鞘掠出。

 那柄“飞剑”缓缓来到徐凤年肩头,微微颤鸣,如小鸟依人,如老马遇主。

 老人吓得肝胆‘’裂,他远离江湖很多年,但是眼力劲还在,“吴家剑冢的驭剑术!”

 老人赶紧扯开嗓子喊道:“这位公子,咱俩好好说话,莫动手!你我能有今修为皆不容易…”

 飞剑如奔雷,直刺而去。

 老人顾不得保持那盘‘腿’坐刀的高手姿态,身形迅速拔高几尺,堪堪躲掉那柄钉入墙壁的飞剑。

 飞剑剑尖一旋而退,在墙壁上勾出些许黄土。

 拉开距离后,又一次刺杀而去。

 那位离开屋子后一直装大爷装宗师的老人手肘猛敲墙壁,就想要翻墙而逃,可是飞剑骤然加速,一个斜挑,出现在他头顶,老人只好气沉丹田使出千斤坠。

 那柄飞剑如同调戏一般,每次都有意无意只差一线让那老人能够恰好惊险躲过剑尖,免去一剑透体的凄惨下场,但又绝对无法离开那堵墙壁。

 在雪山中憋了几十年的老‘’胚想死的心都有了,不断嚷着一些在场勋城中人听不懂的怪话,“不是那驭气飞剑,是更上乘的飞剑术!”“你小子到底是吴家剑冢什么人,为何分明不是你亲自养出的他人剑,却能为你以神意牵引?!”“你难道是那当代吴家剑冠,那‘女’子是你剑‘侍’?”“老夫知错了,你小子…不,大爷你就行行好,剑下留人吧!”

 更让老人绝望的是那家伙还有闲心抬起手臂,拔走了那柄刀,轻轻握在手中。

 半炷香后,‘’疲力竭气机衰竭的老人在被刺穿二十余剑后,被一剑透过嘴巴挂在墙壁上,剑平锋入墙,所以才有如同挂尸的残忍效果。

 徐凤年握着那柄凉刀,瞥了眼尸体,好像是犹然不解气,飞剑掠出,以快于前行无数的速度一次次刺入墙壁,一连串的砰砰砰声响,尸体甚至没有下滑半寸,就那么给一点一点刺成了一团‘’泥。

 徐凤年站起身,当他视线望向那个刘怀玺螟蛉义子的时候,后者如遭撞击,后背轰然撞在墙壁上,当场死绝,墙壁倒塌,两具尸体都消失在众人视野,眼不瞧见,心不惊悸。徐凤年在收刀后又握住飞回手中的刀鞘,将那柄凉刀放入刀鞘,然后系挂在自己间,不理睬巷中还有屋顶刘府在内那几拨都快吓‘’了的夜行人,对少年少‘女’做了个鬼脸,笑眯眯道:“怎么样,这下总该信了吧?像我这种真正的高手,不用站着,蹲着就很潇洒了。站着的话,那叫一个‘玉’树临风,都不敢照镜子,怕吓到自己,天底下竟然还能有我这般英俊的绝世高手?”

 姜泥白眼道:“德‘’!”

 少年护在少‘女’身前,少‘女’躲在少年身后,她牙齿打颤轻声说道:“厉害是厉害的,不过脑袋肯定也被‘门’板夹过。”

 倔强的少‘女’扯了扯少年的袖子,“对不对,树枝?”

 少年小声嘀咕道:“对。”

 但是很快就装傻扮痴,亡羊补牢了两个字,“的吧?”

 徐凤年心意一动,那柄借用片刻的长剑飞回那个剑客鞘中,微笑道:“谢了。”

 那个本以为在西域小小勋城自己已算顶尖高手的中原汉子,站起身沉声道:“是晚辈感谢前辈的教剑之恩才对。”

 徐凤年一笑置之,然后整个人的气势浑然一变,再没有先前的颓败迹象,转头对姜泥说道:“事实上,我恢复得并不慢,甚至要比拓拔菩萨更快,早在两天前就可以自己行走了。现在他和李密弼入城了,你已经救了我一次,这一次我也有了胜算,不是必输无疑,你就别管我了。先带着这两个孩子离开勋城,安顿好他们,你就回西楚吧。”

 徐凤年停顿了一下,眨了眨眼睛,嬉皮笑脸道:“可能有一天,我也会去找你。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有多厉害了,知道我是不是新武帝了。”

 徐凤年独自走向巷‘’,右手按在凉刀刀柄上,背对姜泥,“当年曹长卿带走你,是我拦不住。只要这一次不死,那就是谁都拦不住我了。”

 就在这个时候,少年少‘女’看到那个家伙突然一个踉跄,差点就摔倒在地。

 原本还有些莫名感动的少‘女’忍不住笑出声,“还是蹲着英俊些。”

 少年嗯嗯点头。

 那个已经把那位驻颜有术的剑道前辈视为神仙人物的中原汉子,也有点不忍去看。

 只是在腔恻隐之心的同时,这名剑客悚然一惊。

 刚才好像听到了拓拔菩萨和曹长卿这两个名字?

 这位前辈不但跟曹长卿是就势,而且此时的对手是那天下第二的拓拔菩萨?甚至值得拓拔菩萨与人联手追杀到勋城?

 这位前辈难道是从未在江湖‘’面的陆地剑仙?

 只是下一刻,他就觉得不像了。

 远处。

 脸‘’僵硬的姜泥一个长掠来到徐凤年身后,一脚把这个家伙踹了个狗吃屎,愤怒道:“你还装高手装上瘾了?” hUx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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